我是狸花猫,不太懂人类。

【说勘】渡鸦与坦桑石

【说勘】莫比乌斯之环 是这一篇的番外,因为我发现只有这一篇他俩没谈上了,实在可怜。

不看前文也无所谓,前情提要其实很短很短。*是哨向。

  

  


  

白塔最近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著名向导诺顿·坎贝尔有了固定的哨兵。第二件,著名哨兵奥尔菲斯·德罗斯有了固定的向导。第三件……白塔最公认不可能扯上关系且被认为会单身始终的两个人,正式构建了精神链接。三件事实为一件事,此事一出,立马在白塔的公共通讯器中引发巨大热议。


尽管没有人相信,两个人依旧坚持解释自己大清大白的关系。对于是否是单纯搭档这一问题,白塔的上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事实上,无论这些人在人群中多么脱颖而出,对于八卦的渴求依旧存在。诺顿如往常一样去A区食堂吃饭,结果遭受了周边强烈的目光洗礼,他默不作声地看回去,大家又纷纷地看着自己的早餐当做无事发生,只有一束目光不动如山。


诺顿看过去,发现是奈布。


那目光阴暗又潮湿,如同一把廓尔喀弯刀悬在自己的头顶。其他人都能硬气地瞪回去,想到自己临阵脱逃在和他正式构建的前一个月跑了,这个真瞪不了。


他默默地扭头,发现自己经常坐的位置对面又坐了那两位女士。


爱丽丝在向他挥手,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好事,他反应极快地刚想转身离开,S级向导爱丽丝小姐就迅速地冲上来抓住他回到座位。


诺顿无语凝噎了一下:“你们真的很闲啊。”


“怎么能这么说?奥菲的事其实是公事,”爱丽丝说,“他是白塔的大麻烦。”


“真的?”诺顿扬起一边的眉毛,“那么公事就该有薪资了。”


梅莉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太虚荣了,诺顿,就不能当为白塔服务吗?”爱丽丝一边抱怨一边从风衣的兜里拿出一颗宝石,“薪资由上层给你发,这是这件事的其他报酬。”


诺顿接过来,一颗漂亮的坦桑石。


珍贵的宝石,正在灯光下折射蓝紫色的光辉,就像……像噩梦的羽毛。虽然是自己的爱好,也很果断地收下了,诺顿还是不由自主地恶寒了一下:“好吧,谢谢你。”


“你要谢的可不是她。”梅莉说,“你和奥尔菲斯怎么样了?”


诺顿想了想,自从正式构建链接,能够随意在脑海通话以后,发生的事情都稀疏平常,无非是问那些伤恢复的如何,或者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奥尔菲斯的精神图景暂时恢复正常以后,诺顿又进去检查过,森林消失了,那是一片正常的蓝色海域,风吹在礁石边,将海浪吹得翻覆,还有皎洁的明月挂在天上,奥尔菲斯本人正静默地坐在礁石上,望着曾经渡鸦离开的方向。


除此之外呢?诺顿想,尽管后来他们曾一起吃过饭,聊过天,除此之外也并没什么。他于是就这么回答。


梅莉点了点桌子:“虽然此时向导和哨兵构建链接已经不需要感情的基础,但我觉得针对你们本身的低匹配度,建立感情还是有需要的。”


“……和奥尔菲斯吗?!”那双绿色眼睛里写满了拒绝,诺顿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感觉周围人又在撇过头观察这边,他迅速地将音量降下去,“梅莉,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梅莉说,“这也是很严肃的事情,对吧?更何况你和他还挺配的。”


不知这种评价从何而来,诺顿按了按额头,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奥尔菲斯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脸,还有在沙漠中见到自己那惊讶的眼神,以及压在肩头的呼吸,可那又如何,从那些记忆中他没有找到有关爱的证据。


那掠过沧海的那一眼呢?在荒漠之中掉出的易拉罐拉环呢?诺顿将其归结为吊桥效应带来的片刻心悸,也许不该错认为心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那回事。”




休息室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人。诺顿随意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了,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那尾巴扫过自己的手腕,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白尾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由于诺顿不怎么需要它的帮忙,它总是嫌自己没用,再不放出来又要生他一周的气。


白尾鼹这次算勉强放过他了,它熟练地先蹭过他的手心,又游走到他的胸口,疑惑地挑起他的项链。坦桑石的珍贵程度不适宜储藏,他将其做成了吊坠。


“喜欢吗?”他问,白尾鼹抱着宝石在他的胸口乱蹭。诺顿于是无奈地将项链的搭扣解开:“拿去玩儿吧。”


拿到了那块宝石,白尾鼹并没移动位置,而是在他的领口定居下来,诺顿的下巴正好抵在它的头上,他仰着头看手里的通讯器,最近没什么新的讯息,自从上次任务之后沉寂了很久,看来奥尔菲斯……该死,为什么又想到奥尔菲斯?诺顿懊恼地关闭通讯器,突然发现休息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在一片寂静中,拍打翅膀的声音格外响亮。又是那熟悉的蓝紫色,一只渡鸦很快地飞到他的跟前,将他胸口的白尾鼹叼走了。那项链还在它的手上呢,虽然宝石坚硬度足够,但是磕碰到未免不好,诺顿立即坐起身来,发现那只渡鸦将自己的精神体叼到了门口的奥尔菲斯手上。


奥尔菲斯低头,白尾鼹可怜地叫了两声。


奥尔菲斯:……


诺顿:……


在赶走了白尾鼹之后,渡鸦很快地鸠占鹊巢,占据了白尾鼹原来所在的位置。


奥尔菲斯将白尾鼹身上缠绕的项链拿了下来,在看清楚那吊坠之后,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用指尖摩挲了一下,上面好像还有一点体温,也许是精神体的,也许是……诺顿的。那坦桑石依旧在熠熠生辉,奥尔菲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精神体已经埋在了别人的胸口里。


白塔声明说精神体的行为代表本人意志,奥尔菲斯冷静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句话,然后他的思绪就过载了。他安抚了一下手心里的白尾鼹,也在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紧接着顶着众人的目光向诺顿走过去。


对面艰难地将渡鸦扯出胸口,然后就发现奥尔菲斯站在自己面前。周围人的目光虎视眈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诺顿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等等,有什么话换个地方说吧。”




白噪声室的隔间还有空余,最近白塔生活并没有很难过,连训练都改缓了节奏。诺顿将噪声调成雨声,先一步坐在沙发上,渡鸦跟着他,也不是很亦步亦趋,他发现这是一只很有领地意识且独占欲极强的精神体,这种姿态几乎可以说是保护。


算了,别再深想了。诺顿回头,奥尔菲斯的手里正拿着那条项链,他有些犹豫地开口:“……要帮你带上吗?”


诺顿琢磨不透对方的意思,但很显然,奥尔菲斯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他走到诺顿的身后,撩起后颈处过长的头发,诺顿觉得有些痒,那碎发滑过奥尔菲斯的手心,也留下了火烧一般的燎动感。


还残存着手心的余温,触碰到肌肤并不是冰凉的。雨声越大,心跳也越大,几乎快盖不住了。诺顿拨起眼前的吊坠想,一定是因为爱丽丝和梅莉的话语,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意动。


奥尔菲斯在他的身后,将搭扣按紧,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动作过于暧昧。


然而他很快地想起来,事实上他们签下的精神建构,在很久以前的白塔被称为“合法伴侣”。白塔后来废除了这项提议,将正式匹配的名义改为了搭档,但很多人都是因为相恋而正式联结。


相恋。很古老的词语,他好像从未听闻过。


也许是沉默太久,诺顿觉得有点不自在,他的手指按到自己的后颈处,没想到奥尔菲斯因为怔愣,手离得并不远。他们的指尖飞快地相触了一下,又火光电石地快速分开,如同触电。


不,不对。诺顿想,现在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是精神链接的后遗症吗?熟记白塔声明勤勤恳恳打了这么多年工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后遗症!


不,不对。奥尔菲斯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你的自制力并没有随噩梦消失而不见,冷静下来,不必为此感到慌张。


诺顿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后颈,他发现自己正好能够仰着头看到奥尔菲斯。柔和的灯光,那双单片眼镜后的棕色瞳孔,奥尔菲斯对上他的视线,刚被自己找回来的冷静又走丢了,他的手和他的视线都无处安放。


现在该说些什么?奥尔菲斯想,对,话题……要找个话题。


先打破无措的是诺顿,但是他的头脑显然也不正常,奥尔菲斯看见他在上衣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拿出那个易拉罐的拉环。这绝对不是打破尴尬的方法,而是加深此时无措的有力道具,那个被渡鸦叼走又被自己留下的拉环,无疑是另一条罪证,现在就好像他真的图谋不轨一样,他精细的头脑能够处理任何一件S级以上的任务,却对自己这莫名的行为分辨不出哪怕一个理由,最后只能归结于:都怪渡鸦喜欢那些闪烁的东西。


诺顿说:“呃……这是上次从你的口袋里掉出来的,还给你。”


接过这无意义的,甚至已经算垃圾的东西,奥尔菲斯气若游丝地说了句谢谢。他的目光游移到那颗坦桑石上:“你的项链……”


“爱丽丝送的,听说是你的报酬。”


“什么?”奥尔菲斯紧张地捏住了沙发的靠背,“你说的是,什么我的报酬……”


“解决了你的精神图景问题,爱丽丝给的报酬啊。”诺顿看着他的脸,有点怀疑地问:“怎么了?”


奥尔菲斯小幅度地松了一口气,余光看见渡鸦正在以鄙夷的目光扫视自己,他直觉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奥尔菲斯正了正领带:“没什么。我这次来也是想说,上次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精神图景最近也很稳定。我想,确实有必要当面表达一下感谢,告辞了。”


可是这些话在精神链接中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吧?诺顿想开口,奥尔菲斯已经推开白噪音室的门离开了,脖子上还残存着手指的触感,看着那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诺顿拿起那颗闪烁的宝石,对着灯光沉思了一会儿。




看着爱丽丝焦头烂额的批阅公文,诺顿终于感受到白塔高层原来并不只是每天关心手下的感情生活。他抱着胳膊靠在爱丽丝的工位上无所事事,偶尔还绕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看项链。爱丽丝沉默地翻阅着文件,直到浏览完最后一条讯息,并且发出指令后,她才忍无可忍地问:“你来是为了给我炫耀你没有工作吗?”


“我的工作也不由你指派啊,”诺顿无所谓地说,“而且我这不是很贴心的在等你下班吗?”


“我差点忘记了,你的工作由梅莉指派。”爱丽丝表情阴森森的,意味不明笑了笑,“现在告诉我,你一直在这里站着到底是……你是想来问有关奥尔菲斯的事情吗?”


“差不多吧……”诺顿有点心虚地摸了下鼻子,“那颗坦桑石到底是……”


“咳,”爱丽丝蜷起手指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问话,“白塔官方给你发的报酬已经审批下来了,文件我刚刚批阅过,你要看吗?”


德罗斯家族的礼节教导十分完善,无论是她还是奥尔菲斯都不会随意打断别人说话。看来相比起其他人,爱丽丝根本不习惯对朋友说谎,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诺顿叹了一口气:“又不会再往上提,钱在那里是不会跑走的。我是想问,爱丽丝,那个坦桑石是奥尔菲斯送的吗?”


爱丽丝沉默了一会儿:“呃……”


诺顿已经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我自己猜到的,不算你告密。”


“好吧,是的。”爱丽丝释然地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因为是奥菲送的,所以呢?你会不要了吗?”


“也没有那种必要,”虽然早就猜到,真的听到真相,诺顿还是有点别扭,“你怎么会这么想?”


“从来白塔的那天起,你就因为和那些态度傲慢的人打架而被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爱丽丝说,“原本我以为你们相处起来会很困难,现在看来还好吧。你有很讨厌兄长吗?”


“也不是没有优点吧,”诺顿思索了一下,但是浮现在脑海的却不是他带那支小队回来时的事,而是前几天他拂过后颈的手,还有自己脖子上那条言不由衷的项链。他不自觉地头脑发热起来:“呃,至少送的礼物还合心意。”


“不算讨厌?”


“……不算。”


“那你喜欢兄长吗?”


这次轮到爱丽丝主动出击了,刚才被打扰了这么久的工作,火气终于能揶揄回去。她用手背撑起下巴,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有些猝不及防,诺顿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一点,被她这直接的问题给吓得慌不择路。……所以说他才讨厌像德罗斯家这样的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那握紧了桌沿的手缓缓松开,选择了一种最折中的说法:“我觉得也不能算。”


“嗯,”通讯器里的梅莉突然说,“你这么犹豫,看来是有好感。我很欣慰。”


“喂,你怎么也在听?!”诺顿一个转头,“爱丽丝!”


“不要叫嚷,诺顿·坎贝尔,我正在公共场合。”梅莉在通讯器那头说,“再说了,我原本就要来找爱丽丝的,是你没搞清楚状况。你接着说你的事好了。”


“……不是你们说这是公事?我只是来问一句,”诺顿质问道,但是他的口齿伶俐在转回那个话题时又终结了,他只能有些磕绊地说,“你都分析完毕了,我的事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嗯,好感。”梅莉说,“听到了吗,奥尔菲斯·德罗斯?”


听到这句话,诺顿的绝望与恼羞成怒奇妙的在脑海里融合了,他愤慨地,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背叛了组织的人:“爱丽丝·德罗斯。”


……为什么每一次在背后讨论这个人,都会被他听到。


到底为什么?


然而他的绝望并没持续多久,很快爱丽丝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先进来的是梅莉,她拿着一杯咖啡和资料,如果忽略掉看笑话的表情,真的像来办公的人。而后面的奥尔菲斯·德罗斯,诺顿看了他一眼,发现对面没有在看自己,然而耳廓已经红透,正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掩盖自己的失态。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奥尔菲斯先左脚迈入办公室,然后优雅且缓慢地翻开资料,试图在一片寂静中以慢翻的速度找到自己的公事。


“好了兄长,别再翻了。”爱丽丝说,“你的事我已经在通讯器上返还给你了,嗯……你和诺顿就,先走吧。梅莉,我们来看看上次小队带回来的荒原研究。”


诺顿回头恶狠狠瞪她一眼,然而白塔高层不畏惧黑恶势力,爱丽丝对他眨了眨眼,心情很好地送客了。




“咳,你。呃,我是说……”诺顿想先开口,无数个话题从他巧舌如簧的嘴里飞驰而过,他在贫民区的巧言令色此时完全失效,这不是人生初次体验,在白塔内并非没有人和他告白过,但他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这究竟是什么情绪,他已无所探究,“……谢谢你的宝石吧。”


“我……”奥尔菲斯张了张口,最后无力地说,“只是某次任务中偶然得到,是为了向你表达谢意而已。”


“很漂亮。”诺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种蓝紫色的宝石,就像渡鸦羽毛的光辉,它第一次被发现,是在赤道雪山。是一场闪电点燃的草原山火,让这种宝石得见天日。我曾经出任务时找过很多次,也没有找到这种罕见的矿石,看来只有在贵族那边拍卖才能看到了。虽然它的硬度相较其宝石要低,但是紫色调的蓝很少见。”


他流畅地说完,然后意识到自己将奥尔菲斯的谎言戳穿了。


“……看来你对宝石很了解。”奥尔菲斯看起来也有点绝望,像是所有的伏笔都被一个精心的读者看透,他的隐秘无所遁形,“我确实是在拍卖会中购得,那么,其他的呢,你对宝石的熟悉,绝不仅限于此吧?”


沉默了一会儿,诺顿说:“是的。”


他轻轻地说:“在坦桑石的经历之中,有一笔浓墨重彩的……”


奥尔菲斯接过了他的话:“……‘海洋之心’。”


坦桑石所代表的,是爱、治愈与永恒,属于自然的馈赠,独特的天赋与灵犀。而在铁达尼号上,沉没在冰山之下的爱意,那颗独一无二的项链,正是坦桑石。


诺顿从爱丽丝手里接过那颗宝石时,他就早知道,这不会是爱丽丝的赠予。至于他以什么样的心思,将其在灯光下打磨为吊坠,又为什么在听到它真正的主人是奥尔菲斯时,心里想着果然如此的同时,又有一瞬间的悸动。很多事情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因为白塔的世界在秩序中有着十足的混乱,他已经成年了,已经走入白塔太久太久,希冀与渴望像蝴蝶飞过他的眼睫,又在破碎的羽翼中跌跌撞撞的坠落。


“你有好感,是吗?”奥尔菲斯突然转过头看着他。

  

如同雷声阵阵,或者是倾盆大雨,总之,是一场他未曾预料到的,如此直接的意外。奥尔菲斯就这样盯着他的眼睛,不在这场对峙中落后。


诺顿的确早就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但是,从小在贫民窟的生活与磨炼,还有在白塔内由汗水和伤痕铸就的的高任务完成率,也成功造就了他的野心与胜负欲,尤其是在对方如此坦荡的情况下,他肯定也不愿意先认输。


在那片血红的海水之上,面对噩梦那双蓝紫色的瞳孔,他从未后退。


荒原遮天蔽日的风沙掩盖了他的面罩,他的肺明明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却还是不愿意放弃奥尔菲斯。


……诺顿·坎贝尔从来如此,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似乎都是那么倒霉,看不到一点人生的曙光。被唾骂,或者在野外时被突袭而受伤,他紧咬着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诺顿看着奥尔菲斯的脸,突然扬起一个笑容:“是有一点儿吧,所以呢?”


奥尔菲斯松了一口气。他走到诺顿面前,而对方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于是他伸出手,挑起他的项链,用指腹去摩挲被打磨至闪烁的那颗坦桑石:“看来,离完成这项任务,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次铁达尼还会沉没在冰山之下吗?


倒霉的人会一直倒霉吗?


谁知道呢。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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